从齐白石山水画看中国绘画的现代性(5)

另外，有趣的是，《桂林山》一图上面的款识写道：逢人耻听说荆关，宗派夸能却汗颜。自有心胸甲天下，老夫看惯桂林山。甲子春三月，为汇川先生画并题。齐璜白石山翁。

以上种种说明：在20世纪20年代，齐白石是倍受当时西方艺坛与中国现代派画家的肯定的，在日本及欧美画家或收藏家的眼中是充满现代性与创新的，但在同时期的北京画坛中却被认为是“恶作”，少人问津，这也是今天许多白石老人独具特色的山水画都流落在他国博物馆或藏家中的重要原因。

借山图之三祝融峰齐白石1910年北京画院藏

如上所述，山水画在中国艺术传统里一直属于精英文化。齐白石早年在湘潭的时候，就是受文人名士的影响，开始创作山水画。齐白石早期的山水画创作主要是靠临摹，未脱“四王”的影响。“五出五归”后白石老人所创作的《借山图》和《石门二十四景》册则已经摆脱“四王”的风格，意境新奇，初步具备了齐白石山水画的风格。《石门二十四景》此套册页在形象上虽仍带有早期临摹《芥子园画传》的影响，但也出现了许多“五出五归”前所未见的元素，举例来说，《蕉窗夜雨图》在结构、皴法、用色上都有米家山水及沈周（1427-1509）和金农（1687-1763）的影子。这与齐白石于“五出五归”期间，饱览郭葆生等收藏家所藏名家真迹有相当大的关系。

借山图之九雁塔坡齐白石1910年北京画院藏

齐白石在北京的师友圈中对其艺术生涯影响深远的除了陈师曾外，还有林风眠（1900-1991）与徐悲鸿（1895-1953）等人。

齐蒂尔当时与中国很多传统画家密切交往，其中最著名的就是齐白石。1932年，齐蒂尔又回到中国，并长住了一段时间，其在此期间致力于收藏当时中国艺术家的作品，尤其是以齐白石为首。目前布拉格国立美术馆所藏约60多张齐白石的作品，都是齐蒂尔当时的收藏。齐白石的艺术思想或风格是否受到林风眠、克罗多或齐蒂尔等西方画家的影响，仍有待进一步的研究。但可以肯定的是，齐白石独特且具有个性的山水画风格，与19世纪末以来西方主张表现艺术家主观世界的现代性精神完全吻合。

1929年作 桂林纪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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